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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 (第2/2页)
为了给他戏水。 他今天晨起时丝毫没有起床气,眼神里也满是雀跃,看着他长大的芝兰心里也不由得有些酸酸麻麻的。 去拿吃食的如叶眨眨眼,倒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,摆早膳时也是弄得哗哗作响,有一碗汤水差一点就要泼了出去。 芝兰瞪了她一眼,不免埋怨:“你且小心点,这么毛毛躁躁干什么?” 还没等她说完,就看到穿好衣服的白遂从里间蹬蹬蹬跑出来,手里拿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球,像是护食一样挡在了如叶面前 芝兰见状,只好咬唇走开。 如叶却不见得有多领情,看着白遂的眼神淡淡的甚至还有一丝嫌弃,把碗碟摆好就一扭腰肢退下了。 白遂咬着手指,虽然这样的场景见多了,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伤心,连吃的也比平时少了一半。 吃完便是去幼儿园的时候了。 虽然白遂并不知道这个名头的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,可是一想到能够听青徽姐姐讲故事,心里就像开出一朵小花一样明亮。 芝兰和如叶并着几个打杂的人陪着白遂一起去了幼儿园。 打杂的便是昨日白恺授意给幼儿园送去的杂佣,而芝兰二人一直在白遂身边,她们看着,白恺也能放心些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。 到的时候,青徽已经开了窗户,在院子里等待了。 偌大的院子看过去只有她一个人,看起来也是颇为心酸,青徽只能苦作乐劝自己,万事开头难,慢慢来就好,万一以后学生多了呢? 人啊,目标还是要有的。 除此之外,就是怎么去教孩子的问题。 青徽可是从来没学过这些,多少还是有些一窍不通,现在也只大概有个计划。 何况,按白遂父亲的意愿,他也并非要自己的儿子学些真正人类幼龄儿童的拼音汉字,而是教会他怎么能够让父子和谐相处吧? 细想昨日这对父子和仇家一样的相处,青徽就觉得有些头大——虽然白遂不言语,可是也能明显看出,他对于自己这个父亲又怕又怨的。 而且,在这两人当,自己毫无疑问不需要理由一定给团子说话。 想到这里,她的思绪便断了,原是白遂跟个小炮仗一样冲了过来,抱住她的腿,像是小猫一样使劲蹭了蹭,又迫不及待把手里的球拿给她看。 这是个成年人能一手握在掌心的球,莹白如玉,触手生温,极为好看,怪不得小家伙一脸炫耀的样子。 她笑着顺了小家伙的意思夸了几句,白遂更是高兴极了,若不是现在不是原形,不然他能当场表演一个尾巴转圈圈。 青徽又笑着和芝兰如叶点头示意,便带着小家伙进了教室里去。 如叶提腿便想跟上去,却被芝兰拽住衣袖,她转头看芝兰皱着眉摇头,忍不住冷哼一声,厌烦地拂开芝兰的手,往旁边走了几步站住。 芝兰低头笑笑,再抬头时却是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。 素日来,青徽都是和白遂说故事,只是今日是正式上学的第一天,青*半瓶子老师*徽决定先带白遂去完成一个小小的仪式。 那就是去花园里种棵树,上面再挂上写着他名字的小吊牌。 青徽也是抱着私心的,她也想着有朝一日,独木可以成林,长成葱郁一片,既是希望学生多一点,也是希望学生能成才——这种想法,无论在天界还是在人间都是通用的。 只是素来娇养的白遂并不如他经历了战火的父亲祖辈一样,不说武器,就连铲子都没有自己拿过,一时间看着青徽的眼神软糯糯的,满是为难。 青徽蹲下身,握着他的手拿着铁铲,一点点往外扒土,孩子的手软嫩,像是新藕一般,只是他毕竟还是只兽类,知道门道之后,挖起来比青徽不知道迅捷到哪里去了,很快就挖出了一个约莫一尺多一点的土坑出来。 他仰起头,星星眼盯着青徽看,像是要讨一个奖励。 青徽忍不住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,赞道:“团子做得真棒。” 白遂腼腆的笑意更浓了。 接着便是种树了,这是一棵娑罗树,开花挂果需要一年多时间,果实像个圆乎乎的刺猬,通体被尖刺,砸到地上便是一个小小的坑,只是现在根本看不出这颗毛茸茸的树,以后会有那么大“杀伤力”。 其实最关键的时,娑罗树的果肉鲜美多汁,极为好吃。 青徽选择这种树,是希望性子有些怯懦胆小的毛团子,有朝一日也可以立起来,亮出獠牙,想他父亲一样威武。 说起来,青徽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兽类呢?只不过看着兴致勃勃给小树填土的白遂,她又把话咽了回去,拖了片宽大的树叶,坐在白遂身边看他忙碌。 白遂时不时抬头,笑着看青徽,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,笑容纯良而温暖。 阳光正好,丝丝洒落,将他罩在温柔的臂膀里,孩子纯真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。 芝兰与如叶二人苦站在阳光下,却是不那么美好。 她们两个本来就是上等侍女,出行都是有小侍女伺候的,也算是半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,久不经晒,现在被灼得眼睛疼,一摸发顶竟有些滚烫。 “烦死了,”如叶忍不住开口抱怨,翻了个白眼,自去搬了个凳子拖到阴凉处坐着,“好好的,为什么要把少族主送来这里?” “我活了这么多年,可都没见过传说的幼儿园开张,搞什么劳什子?”